傷逝
15 五月2009
真的是老朋友了．認識至今已經有十年，
那時候由一個毫無關係的陌生人變為好友，
小時候總會為這樣的友誼而興奮吧。
那個下雨的暑假，首次相約到家附近的ｍ記買下午茶，
一起去看了一套悶到喊的恐怖片，
偏偏終於被最後一幕：女主角突然從天花板跌下來，而嚇倒，
然後接著再看《星願》，又感動哭得像豬頭，
那時，他會覺得我太情緒化嗎？
夏天結束，友誼也結束。
失散了一年多後，又是一個暑假，在網上聊天室重遇，
看到他還是用老名字，在跟我的名字相似的人閒聊，
想不到會有蠢人在網上聊天室尋找失散了的朋友，
這樣傻勁也有點令人感動吧。
相認後，問他為什麼失蹤了一年，
他答的模稜兩可，不過也算了，人來人住就是這樣。
正在反叛期的年紀，不愛回家，不愛跟家人聊天，
就是兩個人無無聊聊的坐在公園聊到半夜三、四點，
又或是跟幾個朋友駁n line傾電話，一聊就是十幾個小時．．．
那時我喜歡一邊聽大家談天說地，一邊輕輕的為大家播歌，
久而久之，有時會有人點唱，有人會一邊唱一邊聊，
慢慢，小器的我介意了，重重的跟他說：
『我不想做一只人肉點唱機』
突然間發脾氣把朋友們都嚇壞了，
長大回想，其實大家也沒有這個意思，
小器又敏感的我想得太多了，也太衝動，
弄得一班朋友不歡而散，回想也很內疚。
學生時，經常在課堂中寫信給朋友，然後投入人家的信箱，
我總是寫得多，但收到的回覆卻很少，
印象最深就是在文學堂上，對著Miss Cheung寫：
『四時之景不同，而悶亦無窮也』．．．
少有的收到回信，他說：上堂專心點啦，咁樣都寫得出，激死！
那時真的有多無聊就有多無聊，
最愛在數學堂改篇歌詞，靈感特別的多，
寫完就給他看看，有時他會幫我修改，
有時他會重新寫一首出來跟我比較一番，
最氣人還是阿靜跟他合改《真心話》來挑戰我，
但是印象最深還是改篇孫耀威的《愛的故事下集》，
前前後後修改了三年的時間，差不多只有副歌的第一句沒有改動，
那句是由我寫的：『想愛你 未可一起 難道綠份已死』
其他的歌詞都全忘記了，要找也找不到回來。
之後會考了，不記得因為什麼跟他吵架了，
彼此又失去聯絡了差不多兩年的時間，
那次還是他先打電話給我，說想約我和阿靜去唱K，
七百多天的日子，什麼氣都消了，所以也沒有所謂，
那天的重逢還不錯，所以又一直保持著聯絡，
直到，零六年的一次唱K，他將我的秘密唱了出來，
雖然其他都是知心朋友，雖然其他人根本聽不懂，
但我還是發怒了，又再跟他疏遠，不再接他的電話。
記憶中，受了我的脾氣最多就是他，疏遠次數最多也是他，
其實漸漸長大，我已經慢慢將壞脾氣收起，
即使被人刺得不開心，也不表露於人前，
但對他的容忍是最低的，小器得，
如果他忘了給我買橡皮糖巧克力，我會三個月不接他的電話，
或是對話中有任何一句令我不滿，接下來半年別妄想找得到我。
就這樣我有我耍小性子，
但他悶又找不到其他朋友時，還是要試著來找我，
如果好彩被他遇到那天我很不開心而他又打電話來，
邦交才會因此而恢復，不然，就等到我非常悶的一天吧。
其實零六年那次唱K之後，我們沒有再見面了，
雖然大概一兩個月通一通電話，確定大家還在地球上，
可是誰也沒有提出見面吃飯或是再到公園劈酒。
這樣的一點默契，就是這段友誼的保存方式吧。
今天午飯時間跟他聊了一會兒，然後，想起這首歌：
傷逝
作曲：Eric Kwok
填詞：林夕
該出影片 映於一九幾幾 當天跟你 天都不理
歡歡喜喜 沒有預備別離 只想永遠 好天氣
但謝謝現在都不討厭 陪情人時候甚至也會致電
無言時談論沒相干的影片 偏不要 見面
* 誰能避免傷逝傷逝 但離別是否這樣可畏
太多戀愛曾銘心刻骨 未及得到那位
誰還害怕曖昧關係 人言又是否這樣可畏
怕只怕再擁抱未著迷 最美好的記憶 都會浪費
愛過不要浪費
不敢想起 識於一九幾幾
當天跟你 怎麼一起 得到歡喜 至終得不到你
只得最愛的知已 但謝謝現在大家不需戀愛
彷徨時遺下伴侶也致電 還承認大家樣子一早改變
因此怕 相見
寫歌詞還是林夕厲害，統統給他知道了
今天我們談的，正是不相干的電影，
由《天使與魔鬼》到《地球毀滅密碼》再到《反轉豬腩是王子》，
然後說說那區的地產適合投資。
當然囉，跟歌詞中的關係有點不同，
可是這個『傷逝』的感覺還是很深，
有一個遠距離但關係深厚的朋友，見不見面也沒所謂，
大家都還安好，閒來無事談不切身的話題，也夠了。
